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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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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章說到眾人欲退之時,外頭忽起雷霆之聲,有個低沈的聲音響徹天際道,“何人敢犯我仙境?還不速速出來受死?”

永定河君揉了揉耳朵,“還真是廟小妖風大,池小王八多……”

“別提王八,我好想喝王八湯……”程承城趴在程青城背上咽口水,“隨便什麽湯都可以。”

程青城翻了個白眼,“出息呢……”

程承城雖然餓的腿發軟,手上還是有點勁的,死命掐著程青城脖子道,“兔崽子你出息了是不是,信不信我生吃了你?”

永定河君扶額,他說怎麽程青城投胎之後這麽二,這一家子都二啊。

這兄弟倆正掐架呢,一聲巨響,頭上的屋頂竟然塌了,瓦片掉在半空便化作粉塵不見蹤影,一張巨大的臉在破洞上出現。

小芙蓉脫口而出道,“好醜!”

一般長成這樣的就是反派了,滿臉胡茬子,一對綠豆眼,一張血盆大口,還那兒嚎,“爾等速速受死!”

“還特麽真是個王八……”永定河君沒忍住爆了個粗,這島是警幻開的水族別院吧……

程承城道,“她們管這個叫金甲衛,好像是巡視這裏的,我就是給他抓回來的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親兵道,他比程承城好一點,晚進來一天,沒有餓的要瘋。

那金甲衛見眾人不理會他,嗷嗷叫喚,舉起手上的大錘往下砸來,小芙蓉“呀”的一聲躲在永定河君身後。

細密的水汽凝成一張無形的往,將錘子阻隔在半空中。

宜霜道,“河君你快想個辦法。”

“我看上去像不行的樣子嗎?”永定河君一揮手,那錘子被彈出去老遠,不知砸在哪裏,又是轟隆隆的拆房子聲音。

門外引愁帶了眾女堵在門口,叫囂道,“今日一個也別想走。”

“留下老子也不娶你,瞧你那醜樣!”程承城喊道,他正趴在老弟身上呢,這一嗓子炸在程青城耳邊,程青城只覺耳畔嗡嗡作響。

“這壁畫該有個命門,不破了命門,就是把這裏拆完了,我們也不出去。”永定河君道。

這畫壁仙境絕不是警幻所作,她哪兒有這麽高的水準,估計又是哪個大神搞了扔這兒被警幻這老鴇拿來開青樓了。

這些個神仙,個頂個的不靠譜,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收好,多少年了也學不會。

自他腳下有水漫出來,轉瞬就朝四周崩騰而去,水深至淹沒腳背,程青城先前被引愁咬破了鞋,被灌了一腳的水,腳冰涼冰涼的。

“我覺得你忽然發大水應該預告一下……”程青城拖著一鞋的水,把他哥隨便找個桌子扔了,“沈,背不動了,我也好餓。”

“好想吃莫大廚炸的酥肉,香噴噴的,扔在野菜火鍋裏……那滋味真讓人回味無窮。”沈默挺久的親兵接嘴道。

程青城道,“……你這幾個暗衛能不能行了。”

程承城捂著肚子,指著親兵道,“程西,回去之後,去夥房洗一個月的碗,讓你說酥肉!”

媽/的,越說老子越餓。

永定河君一邊在那兒發大水,一邊告訴自己要淡定,程家一脈相承的二嘛,不要在意這些細節。

水位越漲越高,水漫過雲海和宮殿,四處探查命門。

等到水漲到小腿的時候,宜霜道,“河君我感覺你看上去像不行了,這地方大,說不定永定河的水不夠。”

……哪個和你說這是永定河的水了。不過是挺麻煩的。

程青城也在後頭添油加醋道,“不行不要逞強啊。”

“嘩——”

水兜頭澆在程青城身上,程青城一抹臉,“你這是惱羞成怒!”

“怎麽著,你想打架嗎!我讓你一個手!”永定河君擼起他寬大的袖子,“你小子給老子惹了多少事兒,早特麽想揍你了。”

“揍呀揍呀,來人啊,神仙打人啦。”

“說的好像你不是神仙一樣,蠢貨。”

“媽/的,來決鬥!”程青城擡腿一踹,濺了永定河君一臉水,當然,還有他身邊的小芙蓉。

小芙蓉感覺到水從額頭一路蔓延而下,怒道,“你不要殃及池魚啊!討債鬼!”

“後半句什麽鬼?”

“什麽什麽鬼!討債鬼!”

程承城靠在程西身上,覺得他弟弟好有種,簡直是新一代的少年英雄,如果被神仙打死了,他每年清明端午冬至春分什麽的都會多給他燒點紙的。

最後變成門外一群人看著門裏掐架,引愁原本就青紫的臉更是黑的沒法兒看,那金甲衛從上頭往下看,那叫一個津津有味。

永定河君一怒之下水直接發到腰際了,程青城道,“死魚你還是悠著點,等永定河水被你玩幹了,你等著回去撈那一河的死魚死蝦吧。”

“呵呵,就是你靈河幹了,我永定河都不會幹,我河裏有魚有蝦有螃蟹,你河裏有什麽?就河邊那爛石頭,哦,對了,還有個草。”永定河君冷笑道。

程青城又潑了永定河君一臉水,“有魚了不起啊,我今天回去吃他一盆油炸錦鯉,一盆!我哥再吃一盆!兩盆!”

永定河君正要開口嘲諷回去,宜霜拉拉他袖子道,“他怎麽知道你是錦鯉?”

又沒有轉發好運過。

永定河君一楞,問程青城道,“你想起來了?”

“想起來什麽?”

“那你怎麽知道我是錦鯉?”

“我怎麽知道我為什麽知道你是錦鯉,你不是嗎?”

“我是啊。”

程承城實在看不下去了,虛弱道,“能不能等出去了再吵,我好餓啊。”

“成天就是餓餓餓,你能不能行了,好歹也是個侯爺。”永定河君表示自己這就是紅果果的遷怒。

“嘿,兄弟你這樣不行啊,我沒有招你吧。”程承城無辜道。

“你沒有,他有,弟債兄還。”

“媽/的,青城,打他,照臉!”

“噗哧。”和引愁一齊守在門口的紅水母沒忍住笑了出來,引愁陰冷的看了她一眼,紅水母笑得更歡了,“引愁姐姐可不要這樣看我,我們原來日子過得好好的,可是從你來了才鬧成這樣的,要不是你勾了這一個兩個,怎會釀成大禍?”

“你抱著人家要以身相許的時候,怎麽沒想到大禍臨頭?”引愁咬牙道。

“啊呀呀,我又不是神仙,怎知會大禍臨頭,只是咱們就是理論到警幻仙子處也不怕。”

“你是不是缺心眼啊?現在這樣子你能去找誰理論?咱們能不能活過今天還是問題呢,我可不想被人拌海蜇了。”一旁穿粉衣的桃花水母將她扯到一邊輕聲道。

紅水母一挺胸,“誰敢吃就拌唄,毒不死她。”

引愁金女素來能忍,此時見人心渙散,又奈何不得永定河君,只能強忍一口氣,決定先遁走。

不想才剛一有動作,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住不能動,白衣女子翩然而至,“是你偷占了我的地方?”

落地後先踩了一腳水,她轉頭問道,“這是外頭水漏進來了?”

她身後跟著一紅衣小哥,皺眉道,“不是海水。”

宜霜在裏頭聽到熟悉的聲音,忙高喊道,“師父師爹,我們在這裏。”

這一男一女便是龍七葉和錢絳。

您的外掛已上線。

未等龍七葉說話,那一群水產全都四散逃開。龍七葉見屋裏永定河君擼著袖子,滿頭滿臉的水,正和程青城對峙,捂著嘴笑了半晌才緩過來,“你倆這是又聯絡感情呢?”

小芙蓉恭敬的上前去扶龍七葉,“師父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?”

“我不知道啊……這地方我的啊……”龍七葉道,“我說怎麽墻上壁畫變了,原來是被妖怪給占了。”

這東西不放好的原來是自己師父,永定河君擦擦頭上的水,覺得心很累。

“你說怎麽給她們占了,原先那畫畫得多好看啊。”龍七葉道,“也不知道把我那些東西扔哪兒了。”

好奇寶寶宜霜問道,“師父,原先畫的是什麽呀?”

龍七葉一指自己,“我呀。”

錢絳幫著解釋道,“原先畫的是龍女圖,可能她們覺得散花天女更好騙人。”

“龍女不比那些個天女好看對嗎?你是這個意思嗎,錢公子?”龍七葉一搭錢絳肩膀。

程西哆哆嗦嗦的張了嘴,撲到龍七葉腳下就要抱腿,“神仙姐姐!”

錢絳將龍七葉單手拎到一邊,瞇著眼看程西。程西又往那一邊撲去,錢絳再拎,龍七葉怒道,“你們不會好好的說話嗎?我是鹹魚嗎?撲來撲去,拎來拎去?”

程西忙起身站得筆挺,“家祖父當年留下一幅傳家寶,畫上的龍女同你長得一模一樣!應該就是原先這裏畫的那一幅。”

“應該是後人臨摹的吧,這壁畫已經成半精了,最早畫的早就不知去哪裏了……”龍七葉略有些頭疼,“這破東西不知道還聽不聽我的話,煩死個人。”

她揪過小芙蓉道,“給我朵你的花。”

小芙蓉眨眨眼,聽話的從手裏變出一朵芙蓉花,外頭正值黃昏,故而花是深紅色的。

龍七葉出門將芙蓉花拋在空中,地上的積水褪去,花瓣散開,落在地上,須臾變生出無數醉芙蓉,“餵,欠你的花。”

一時花海搖曳,雲海翻湧,好似真的身在仙宮。

龍七葉對小芙蓉道,“有些話說了可能自己不記得,但是聽得人會執著。當日我說要讓這結界花開不敗,大概它記在心裏了。”

永定河君拉過小芙蓉,“難怪找不到命門,原來是成精了。師父還說了多少話?”

“阿錦,我覺得你又討打了。”龍七葉在他額頭上彈了毛栗子,“走吧,這壁畫原就是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。”

“那些個妖怪不用管嗎?”

“我都回來了,壁畫一會兒就把他們都扔出來了。”龍七葉道。

待得眾人出了仙境,宜霜轉頭看了一眼,墻上已然不覆那精美的天女散花圖,只是空白一片,和尋常墻壁沒有任何區別。

龍七葉用手上的畫卷打了一下她的頭,“我把畫揭下來了,在這裏。欠你一朵小花花,下次補償。”

程青城背著他哥去和手下會合,程承城在岸邊指點江山,“這個螃蟹也要,這個魚也要,通通給爺撈上來。”

程西蹲在地上戳一只小烏龜,“神仙姐姐走了,走了……”

程承城叼著一條烤魚,也淡淡的覺得暗衛不是很靠譜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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